弗羅多得了瘧疾?


離開布理後兩天(10月02日),阿拉岡帶領四位哈比人進入蠓水沼澤(Midgewater Marshes)。蚊蚋狂咬,小蟲鑽進衣袖、褲管與頭髮,簡直要把他們逼瘋。
皮聘(Pippin)大叫:
「我快要被活活吃掉了!說甚麼蠓水沼澤,我看蠓比水還要多。」
山姆邊搔著脖子邊回答:「真懷疑如果逮不到哈比人時,它們靠甚麼過活。」
他們掙扎了三天才脫離蚊蟲騷擾。

10月06日晚上在風雲頂西側山腹,弗羅多被戒靈利劍刺傷,之後一直覺得左半身寒氣逼人,疼痛難耐。10月17日傍晚弗羅多不支倒地,躺在地上發抖。隔天感覺身體好多了,恢復行動力,但天越黑越虛弱,又覺得痛苦與冰冷。10月19日視力惡化,所有事物看起來都灰濛濛的。10月20日陷入昏迷。

大家都知道他的症狀是因為戒靈的劍尖留在體內,邪惡勢力試圖掌控他所引起,但他的發冷、疲倦、疼痛、昏迷,加上先前的蚊子叮咬,讓人不由得想到一種疾病:瘧疾。有沒有可能弗羅多同時也感染了瘧疾呢?

瘧疾是由瘧蚊傳播的疾病。被帶有瘧原蟲的瘧蚊叮咬後,通常在十二天(熱帶瘧)至三十天(三日瘧)左右發病。症狀發作時依序出現惡寒、高燒、出汗三個典型階段。兩次發作的間隔為48至72小時,但熱帶瘧則不規則發作。瘧疾症狀還包括頭痛、疲倦、胃口欠佳、肌肉疼痛。發病早期於退燒之後,患者可以恢復精神,好像沒病的人一樣活動,但到了末期可能產生貧血、肝腎衰竭、休克、急性腦病、昏迷,甚至死亡。

弗羅多10月03日前後受到蚊蚋叮咬,雖然托爾金寫的“midge”通常指搖蚊科、蠓科或癭蚊科昆蟲,不包括吸人血的蚊科,但他早期的版本使用“Flymarshes”,暗示著托爾金並未特別指明沼澤裡飛的是那一種蚊蚋。悶熱積水的沼澤地也是瘧蚊喜好的棲息場所,所以弗羅多同時被瘧蚊咬到是有可能的。若10月02∼04日被咬,10月17日開始寒顫發抖,潛伏期13∼15天,正好與熱帶瘧病程相符。他於10月17日冷到發抖,10月18日精神轉好,之後又再惡化,有點像瘧疾病人在兩次發作間的短暫改善。昏迷不醒的弗羅多被甘道夫發現時顯得蒼白冰冷,正是貧血與休克的徵兆,而先前看東西的灰暗模糊,也可以用器官衰竭或腦病變來解釋。瘧疾有復發趨勢,可以在數個月至數年後才復發,而且未發作時完全沒有症狀。弗羅多不也在返鄉途中與回到夏爾後,兩度生病嗎!

這邊要強調的是,我並不認為所有的症狀都是瘧疾引起,其實,弗羅多大部份的症狀是戒靈的劍傷與邪惡本質造成,但瘧疾本來就容易在虛弱的人身上發病,而且越虛弱病情越嚴重。當弗羅多受傷後不能休息,眾人不但食物缺乏,餐風宿露,還要趕路,體力不濟自然就容易發病,所以原本他只覺得透骨的寒冷,後來併發瘧疾就開始不自主的發抖了。

托爾金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因戰壕熱(Trench Fever)病倒住院。戰壕熱只是戰時的傳染病之一。當時瘧疾大流行,1916~1918 年英軍罹患瘧疾的人數高達16萬,但同一時段死亡失蹤或被俘的加起來還不到三萬人。雖然托爾金罹患的不是瘧疾,但營區充斥著瘧疾患者,這些經驗都可能被寫入小說中。在老托的信件與 HoME 都未查到相關資料,所以弗羅多是否同時感染瘧疾,就留給讀者自行判斷了。

以下是從布理到裂谷的行程表,提供讀者參考。

09月30日弗羅多等人離開布理進入 Chetwood。
10月01日甘道夫離開布理。弗羅多等人還在 Chetwood。
10月02日弗羅多一行人離開 Chetwood,進入蠓水沼澤。
10月03日甘道夫在風雲頂(Weathertop)遇襲,被九位戒靈包圍。
弗羅多在天亮前幾個小時看到東方天際有光線閃爍。
10月04日弗羅多一行人離開蠓水沼澤,可以看到遠處的 Weather Hills 與南端的高峰∼風雲頂。
10月05日弗羅多等人傍晚在 Weather Hills 的西側山腳紮營。
10月06日弗羅多等人中午在風雲頂西側山腹紮營,山姆與皮聘留守,另三人登頂察看。
10月07日一早離開風雲頂,弗羅多騎乘小馬,眾人先向南穿越大道,接著走在山脈南端的稀樹林區。大道則繞過山腳後轉向北方。
10月08日繼續在稀樹林區東行。
10月09日繼續在稀樹林區東行。
Glorfindel 離開裂谷(瑞文戴爾, Rivendell)。
10月10日弗羅多等人繼續在稀樹林區東行。
10月11日阿拉岡帶領哈比人轉向東北方向。
Glorfindel 將戒靈趕離灰泉河(River Hoarwell)上的橋(Last Bridge),並留下綠寶石(beryl)為記。
10月12日眾人登上緩坡,在坡頂看到遠處長著樹木的丘陵、山腳下蜿蜒的大道,以及灰泉河。
10月13日大清早,五人沿著大道疾行,到河邊時阿拉岡前往查看,發現擺在橋樑中央的綠寶石,信心大增,當成安全過橋的象徵,帶領哈比人順利越過灰泉河,隨即轉向北邊進入食人妖森林(Troll's wood)。
10月14日走在食人妖森林。
10月15日走在食人妖森林。開始下雨。
10月16日仍走在食人妖森林,但山勢變得更高聳陡峭,他們被迫偏北行走。繼續下雨。當晚弗羅多因為天氣濕冷,感到傷口比以往還痛,疼痛與極度的寒冷讓他無法成眠。
10月17日雨停了。眾人轉向東南,傍晚翻過兩峰之間的鞍部後弗羅多不支倒地,躺在地上發抖,左臂顯得毫無生氣,他覺得仿佛仍被冰冷的爪子觸摸著左半邊身體與肩膀。
10月18日弗羅多感覺身體好多了,但覺得眼前不時有迷霧遮掩。中午遇到石化的食人妖,下午看到標示著埋藏食人妖寶藏的矮人暗記,傍晚 Glorfindel 由後面追上,弗羅多改騎他的白馬。天越黑弗羅多越覺虛弱,眼前的迷霧加深,被痛苦與冰冷的感覺掌控。眾人連夜趕路,直到拂曉。
10月19日休息不到五小時就被喚醒,白天趕路,晚上露宿。痛苦加倍,事物看起來就像鬼魅般的灰影。
10月20日清晨開始趕路,下午小歇時戒靈追上,驚險的渡口大逃亡。弗羅多陷入昏迷。
10月24日弗羅多清醒。

註:
Hoarwell(通俗語) = Mitheithel(精靈語),是因為河的發源地而得名。Mitheithel(米塞塞爾)的 Mith 是灰色,eithel 表示湧泉(well),因此應該翻譯為“灰泉河”。舊譯認為字典上 hoar 可以是白色或灰色,就自選一色翻為“白泉河”,其實它一直到下游(灰氾河 Greyflood)都是灰色的。新譯可能沒查字典,誤把 hoar 想成 howl 或 roar,因此翻為狂吼河。


2006/08/18  L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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