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岡多爾與羅汗的盟約(三)


Eorl 與 Cirion 兩位君王在 Halifirien 山頂上訂的約。先介紹 Haliffirien 再講盟約的事。

Halifirien 曾在魔戒書中出現過(新版第三部王者再臨的第一章第一節 Minas Tirith,舊版第五冊第一章),是羅汗與岡多爾邊界的烽火臺,也是最高的一座。Halifirien 位於 Ered Nimrais(白色山脈、寧瑞斯山脈)向北突出的山脊末端,但與山脈之間有道深溝隔開,高聳於一片密林(Firien Wood、whispering wood、Firienholt)中,Mering Stream 發源於它的陡坡,向北流入 Entwash,北坡比較平緩且林木茂盛,連結南北兩兩王國的努曼諾爾人舊大道 the great West Road(新版翻成舊南道)就從這片樹林北邊穿越。這條路先從岡多爾 Osgiliath 西行,通過 Endoras、羅汗隘口,再轉向西北方通過 Tarbad 渡口,於布理 Bree 村外銜接東大道與北大道(見魔戒躍馬客棧那章)。在大道入林後沒多遠左手邊,有條蜿蜒小路順坡而上,接近山頂處沒長樹木,小路變成石階繼續爬升,直達長滿青草的山頂。到了第三紀後期,岡多爾沿著白色山脈設置一連串的烽火臺,並派駐看守人員,不過在王國早期,那座山被視為神聖之地,只有伊蘭迪爾(Elendil)的祖先與他們的隨從准許涉足,而當時真知石(Palantiri)尚未失去,國內的溝通並不需要透過警示訊號。

當伊西爾都(Isildur、伊西鐸)打敗薩烏隆後在岡多爾住了一年,其間他曾帶著安那里翁的兒子 Meneldil(剛接任岡多爾國王)與隨從巡邏南王國的邊界,從北方疆界折回時來到位於岡多爾中心點的 Eilenaer 山,眾人從莽林中開闢一條上山的小路,將山頂鏟平。伊西爾都在靠東側隨從建造的小丘裡面放進一個箱子(casket),宣佈這裡是 Elendil the Faithful 的墳墓和紀念地,只准 Elendil 的後裔打攪它的平靜(註一)。他們也把最後那段坡路整修成石階梯。伊西爾都宣佈只有國王與他指定的人可以登上石梯與之後的地方(註二),並要求在場的所有人都宣誓守密,從此這座山丘被稱為 Amon Anwar,Hill of Awe,敬畏之山,羅汗語 Halifirien 是 Holy Mount 的意思。伊西爾都私底下建議 meneldil,於國王任內應該經常到此拜訪與沉思,當小孩成年後也要帶他們認識此地,並教導他們治國之道。

從 Meneldil 開始,每一任岡多爾國王都遵循伊西爾都的指示,這傳統被稱為“Tradition of Isildur”。Meneldil 之後第十五任國王 Rómendacil I(o 上面有 ')在位時,岡多爾開始有外敵入侵,為了怕國王臨時身故來不及交待,就將這項傳統寫在密封捲軸上,與其他重要指示一起委託攝政王保管,在繼承人登基前交給他。攝政王之職也是 Romendacil I 首創,之後歷任國王都沿用之,但所選擇的全都是不具皇室血統的人,而且攝政王要留守後方不准上戰場。III-2050 末代國王 Earnur 失蹤,岡多爾國內再也找不到伊蘭迪爾的後裔,從此南王國交由攝政王治理,“直到國王歸來”(註三)。攝政王認為雖然自己不是伊蘭迪爾的後代,但已全權處理伊蘭迪爾後裔該擔的責任,這項伊西爾都傳統也不該例外,所以他們可以上去敬畏之山,並由後代維繫該傳統。

III-2509 年 the battle of the Field of Celebrant 結束後,兩位君王帶領軍隊返回米那斯梯利斯,隨行者很好奇國王要何如何答謝 Eorl 一行人,大家猜測回到首都後會在盛晏中宣佈。沒想到部隊當來到 Mering Stream 時,Cirion 竟然向 Eorl 道別,告訴他自己要先回家處理政務,如果 Eorl 等人不急著返鄉,願不願意幫忙治理 Calenardhon 一陣子,三個月後再到此地會面(真酷!)。Eorl 答應了,兩隊人馬就此分手。

Cirion 返回米那斯梯利斯之後先派一位心腹清理通往 Halifirien 山頂的道路,當時該地還是神聖的,所以國王交待他只能清理上山的小路,不可超越石頭階梯。三個月轉眼即過,兩位君主又碰面了。岡多爾這邊來的是 Cirion、他的兒子 Hallas、Lord of Dol Amroth 與兩位參謀,Eorl 則帶了三位隊長。Eorl 派一位騎士留守在跨越 Mering Stream 的橋上,進樹林後不久,眾人在標示小路進口的石頭旁邊下馬,指派一位岡多爾的衛士留守。兩位君王身邊各帶一位扈從負責攜帶他們武器與裝備,其他人都卸除武裝,魚貫爬上山。

每逢轉彎,路邊都有一塊立石為記,近山頂的森林邊緣生長著一排白樺樹,穿越之後耀眼的陽光驟然灑在眾人身上,八月的陽光顯得明亮炎熱。Cirion 穿起代表攝政王身份的白斗篷,拿著代表攝政王身份的權杖(不是裂谷保存的 the sceptre of Annuminas),站在第一階石階上,以低沉清晰的聲音說:
「我以岡多爾攝政王的身份宣佈,將安都因到伊申之間的 Calenardhon 無條件贈與 Eorl,Leod 之子,Eotheod 之君王,以表彰他人民的勇氣,以及超過預期的在絕望急迫之際帶來的援助。只要攝政王的主權持續著,他的人民可以自由居住此地,直到國王歸來。他的人民可以服從自己的法律與決定,只有這唯一的約束必須遵循:只要兩個國家存在,必須永久與岡多爾為友,視岡多爾的敵人為敵人。但這項約定對岡多爾人民也具有同樣的約束力。(註四)」

這項贈禮遠超過 Eorl 的期待。他們獲得了不敢想像的廣大土地,遠離道爾古多與幽暗密林的威脅,為過度擁擠的家人找到一塊安居樂土。Eorl 也在國王眼中看到了大智慧,瞭解國王是如何不餘遺力想護衛僅剩的國土,又如何體貼的察覺盟友迫切的需求。

眾人登上階梯,平坦的山頂東側有座開滿白花(Alfirin)的小丘,在西照的斜陽下閃著金光,土丘前方地上擺放一塊刻劃著“L ND L”(代表伊蘭迪爾)的黑石,Lord of Dol Amroth 驚訝的察覺到這裡是伊蘭迪爾的秘密墳墓。眾人在墓前低頭默哀片刻。

Eorl 依照 Eotheod 的方式宣誓,先將矛槍直插在地上(扈從幫他攜帶武器),將佩劍抽出拋向天空,以手抓住之後向前一步,仍然握著劍柄。但將劍身放在墳丘上,以自己的母語說出誓言(Oath of Eorl,註五),語畢將劍歸鞘,鞠躬後退回。Cirion 左手放在墳丘上,右手高舉權杖,發誓岡多爾也會以同樣的友誼回報,並相互支援,然後改用 Quenya 語唸出一小段誓言,再以通用語(西方話、Common Speech)重覆一遍(抄自 Unfinished Tales):
“This oath shall stand in memory of the glory of the Land of the Star, and of the faith of Elendil the Faithful, in the Keeping of those who sit upon the thrones of the West and of the One who is above all thrones for ever.”(註六)在場的人都大感驚訝,心生敬畏,自從 the Last Allience 之役,伊蘭迪爾向吉爾加拉德精靈結盟宣誓效忠之後,中土還未有人發過這麼慎重的誓言,以一如的名字做見證,這是第二次。

宣誓後在夕陽餘輝中眾人下山休息,餐後 Cirion、Eorl、Lord of Dol Amroth 與 Eomund(Eorl 的大隊長)四人坐下來討論國界的劃分:西界到 Angren(Isen)& Adorn 兩河交會處;北界到 Agrenost(Isengard、艾辛格、伊申加德)圍籬,約在艾辛格南方兩英里霧山山勢降低處,再沿范岡森林外緣北上到 Limlight 河流南岸;東界是安都因河,從 Emyn Muil(艾明莫爾)西側懸崖到 Onodlo(最後的 o 上面有 ',就是 Entwash,恩特沃什河)河口沼澤,轉向西南的 stream of the Glanhir(Mering Stream);南界到白色山脈北邊的山腳,但所有開口向北方的入口或山谷都屬於 Eotheod,Hithaeglir(迷霧山脈)南方介於 Angren & Adorn 兩河間的土地也歸 Eotheod。岡多爾仍然保存對艾辛格的所有權,派駐固守人員,奧桑塔(歐散克塔、Orthanc)的鑰匙也握在攝政王手中。條約中規定舊南道(the Great Road)在和平時期必須對兩國人民自由開放,Eotheod 負責維修境內的道路。Amon Anwar 由兩國共同維修保護,但岡多爾衰微後羅汗扛起了所有的維護責任。

羅汗立國後,Amon Anwar 再也不是南王國的中心點。雖然米納斯伊西爾(Minas Ithil,米那斯魔窟被戒靈奪去之前的舊名)已經喪失,伊西林恩變成荒蕪之地,但岡多爾從未放棄兩地的主權,所以攝政王在考慮國家現存的疆界後,將伊西爾都埋下的小箱子挖起來,移往新的中心點,從此伊蘭迪爾的墳墓安息在 Hallows of Minas Tirith。

Eorl 將族人帶到 Calenardhon 定居之後該地區改稱為“the Mark of the Riders”,而他們自稱 Eorlingas,Eorl 成為 Mark 的第一任國王。岡多爾則將該地改稱 Rohan(羅汗、洛汗),人民為 Rohirrim(the Horse-lords、牧馬王)。雖然 Eorl 於 III-2545 年在抵抗東方蠻族的第二度攻擊時戰死在 Wold 地區,但他的繼任者謹守誓言,兩國之間的友誼如金石般堅定不搖(註七)。

當國王“真的”歸來,攝政王先前替岡多爾與羅汗訂的盟約就失效了,所以 King Elessar(阿拉岡)和羅汗新任國王 Eomer(伊歐墨)又重新立約,再度以一如之名宣誓,肯定了兩國的疆界與義務。薩烏隆死後餘孽未清,羅汗實踐盟約,由伊歐墨帶領旗兵隊跟隨 King Elessar 南征北討,綠底白馬的旗幟與繡著白樹七星和王冠的黑色王旗飄揚,敵人聞風喪膽。這段故事寫在魔戒附錄中。


  • 註一∼伊西爾都的宣告:
    “This is a tomb and memorial of Elendil the Faithful. Here it shall stand at the mid-point of the Kingdom of the South in the keeping of the Valar, while the Kingdom endures, and this place shall be a hallow that none shall profane. Let no man disturb its silence and peace, unless he be an heir of elendil.” (抄自 Unfinished Tales)

  • 註二∼伊西爾都的禁令:
    “Up this stair let no man climb, save the King, and those that he brings with him, if he bids them follow him.” (抄自 Unfinished Tales)

  • 註三∼國王歸來:
    Until the Great King returns,每次攝政王就職或宣佈命令,都會加上這句,表示自己只是代理人,不是正式的王,合法的國王出現後有權更動命令。但南北王國都已滅亡,北方都內丁人變成隱密的漂泊者,近千年無人出面宣稱主權,連 Elendil 是否還有後代存活都無法肯定,所以攝政王早就不認為國王有歸來的一天。因此當 Elendil 的唯一後裔阿拉岡出現後,他雖然有絕對的權力取回統治權,仍然必須謹慎從事,畢竟掌權已久的攝政王不見得願意交出權力。托爾金魔戒第三冊書名 THE RETURN OF THE KING 就與這句話相互呼應,不過我覺得新版“王者再臨”翻得文謅謅的,“國王歸來”比較對味(純屬個人意見,不接受討論)。

  • 註四∼攝政王 Cirion 的講詞:
    “I will now declare what I have resolved, with the authority of the Stewards of the Kings, to offer to Eorl son of Leod, Lord of the Eotheod, in recognition of the valour of his people and of the help beyond hope that he brought to Gondor in time of dire need. To Eorl I will give in free gift all the great land of calenardhon from Anduin to Isen. There, if he will, he shall be kind, and his heirs after him, and his people shall dwell in freedom while the authority of the Stewards endures, until the Great King returns.No bond shall be laid upon them other than their own laws and will, save in this only: they shall live in perpetual friendship with Gondor and its enemies shall be their enemies while both realms endure. But the same bond shall be laid also on the people of Gondor” (抄自 Unfinished Tales)

  • 註五∼Eorl 的誓詞(只有通用語流傳後世):
    “Hear now all peoples who bow not to the Shadow in the East, by the gift of the Lord of the Mundburg we will come to dwell in the land that he names Calenardhon, and therefore I vow in my own name and on behalf of the Eotheod of the North that between us and the Great People of the West there shall be friendship for ever: their enemies shall be our enemies, their need shall be our need, and whatsoever evil, or threat, of assault may come upon them we will aid them to the utmost end of our strength. This vow shall descend to my heirs, all such as may come after me in our new land, and let them keep it in faith unbroken, lest the Shadow fall upon them and they become accursed.” (抄自 Unfinished Tales)

  • 註六∼Cirion 最後那段誓詞:
    “the Land of the Star”指的是努曼諾爾島,因為呈星形而得名。“Elendil the Faithful”指的是伊蘭迪爾,第二紀在努曼諾爾島上因為不顧國王的禁令,仍對不死之地的精靈和維拉忠實而出名。“who sit upon the thrones of the West”指 Valinor 的維拉維麗等神明。“the One”指的是一如 Eru。至於整句話怎麼翻譯,等我弄清楚再寫出來。,

  • 註七∼兩國之間互相支援:
    比較有名的是 III-2758~9 長冬(The Long Winter)時羅汗被圍,岡多爾發兵拯救。III-2885 哈拉丁人渡過 Poros 河攻打岡多爾,羅汗國王 Folcwine 派兒子帶兵協助,兩位王子雙雙戰死。III-2885 羅汗在聖盔堡之役後急速趕赴帕蘭諾原野(Pelenor)解救岡多爾(就是魔戒的最後一冊內容)。

  • 提醒網友:
    彼得.傑克森所導演的魔戒並不完全依照托爾金的書本編劇,許多基本架構都被更動了。依照電影劇本,羅汗對岡多爾失望,所以聖盔堡(Helm's Deep)戰役並不期待他們派兵幫忙,而岡多爾被圍攻時也不曾冀望羅汗馳援。但事實上兩國的友誼很好,聖盔堡之役是因為薩魯曼太快發動攻擊,根本沒有對外求援的時間,連召集羅汗境內各行政區的兵團到聖盔堡都來不及。而羅汗一但解圍,僅留下少許防禦自己國家的軍隊,其他全數奔向岡多爾戰場,國王一路上還擔心時間來不及。

    2004/01/18 L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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