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真知晶石 Palantír

這是魔戒第三冊第十一章魔石（新版第二冊第三章第十一節真知晶球），甘道夫吟唱的歌詞。第二紀 3319 年，九艘帆船逃離沉沒的努曼諾爾島，隨著高大的伊蘭迪爾（Elendil the Tall）國王搭船來到中土的，除了一棵將來種在米那斯梯利斯的白樹之外，還有傳說中的七顆“真知晶石∼Palantír”。

努曼諾爾島是維拉與維麗為了獎勵第一紀末年三個伊甸家族（Edain）與精靈合力對抗邪惡的 Morgoth，從大海中昇起來送給人類居住的。當時精靈經常從不死之地維林諾的近海那座伊瑞西亞島（孤獨島、Tol eressëa）揚帆東行拜訪人類，送他們禮物，教導他們，精靈也帶來伊瑞西亞島上「銀樹」Celeborn 的幼苗種在努曼諾爾島國王的宮殿中，這棵樹長大後開出漂亮的白花，被稱為寧羅斯 Nimloth（辛達語∼盛開白花的）。雖然 Celeborn 與 Nimloth 兩棵樹都是模仿已經不存在的“金銀雙聖樹”之中的銀樹 Telperion 創造，卻不會發光，第二紀僅存的光源是維拉與維麗由 Telperion 的銀花與金樹 Laurelin 的果實製造出來的，繞行天際的月亮 Ithil 與太陽 Anor。在寧羅斯被砍倒之前伊西爾都（Isildur、埃西鐸）冒死潛入皇宮偷摘一粒種子，使得白樹能繼續在島嶼東邊的 Rómenna 港口生長，米那斯梯利斯的白樹就是它的後代。（請參閱精靈寶鑽）

當第二紀人類開始與精靈疏遠時，有一群被稱為 Elendili「精靈之友」的努曼諾爾人仍然保持對精靈的友誼與維拉的尊敬，他們自稱為「the Faithful」，忠實者。由於國王禁止精靈登上努曼諾爾島，諾多族精靈（據推測可能是費諾 Feanör ）在阿門洲 Aman 造了七個真知晶石送給伊蘭迪爾的父親阿曼迪爾 Amandil，讓忠實者能望見西方的光輝。Palantíri 是單數，Seeing Stones 的意思，複數寫作Palantír。

當努曼諾爾國王致力於開拓疆土、聚斂財富，在中土建造港口、碉堡與殖民地時，忠實者卻常常駕船前往吉爾加拉德的王國，與精靈共同對抗薩烏隆（Sauron、索倫），安都因河口的佩拉格港 Pelargir 就是他們建立的（請參閱精靈寶鑽），第三紀末阿拉岡（Aragorn、亞拉岡）也是在這港口命令幽靈攻佔 Umbar 海盜船，趕走海盜與哈拉德人，解除了岡多爾（Gondor、剛鐸）南疆的威脅，所以他才能放心將原本佈署在南部的兵力抽調往北方，與他一起搭船上溯安都因河，趕赴佩蘭諾原野解圍。

忠實者在第二紀末的領導人是長得異常高大的伊蘭迪爾，也是愛洛斯 Elros 的直系血親，努曼諾爾島陸沉時總共有九艘帆船逃離該島，所以歌詞寫著：Three times three，三乘以三，載著晶石（一艘船一顆）的船所掛的旗幟上面會加一顆六芒的星星（費諾家族的星星有八芒 eight rays），所以總共七星 seven stars。由伊蘭迪爾帶領的四艘船被沖上林頓 lindon 海岸，被吉爾加拉德拯救，船上的子民後來隨他穿越隆恩山脈，前往伊利雅德 Eriador（迷霧山脈西邊那片荒涼的土地）定居，建立北王國阿諾爾（Arnor、亞爾諾）。三艘伊西爾都的船與兩艘安那里翁（Anárion、安那瑞安）的船則被沖往南邊，後來順著安都因河北上建立岡多爾。由於前人的經營，安都因河沿岸與靠海之地早就開發，居民一向與忠實者為友，許多還與他們有親戚關係，也多半是伊蘭迪爾的百姓（別忘記伊蘭迪爾也是貴族，雖然不是國王，但還是統治階級），所以很歡迎伊蘭迪爾的兩個兒子前來。

白樹既然是伊西爾都冒死拯救的，就種植在米那斯伊西爾（後來改稱米那斯梯利斯）的王宮前，也幸虧如此，不然北王國滅亡時白樹早就被佔據都城 Fornost 的安格瑪巫王毀滅了。

伊蘭迪爾將一顆晶石放在貝瑞德丘陵（Emyn Beraid）由吉爾加拉德建造的愛洛斯提理安（Elostirion）塔上，固定西望大海，據說即使世界已經被折彎了，透過晶石仍可以看到伊瑞西亞島上閃亮的艾佛隆尼白塔（Avallónë），因為主晶石（Master-stone，第八顆）置放在那裡，不過不死之地 Valinor 仍然不能被人類的眼睛看見。這顆晶石被稱為 Elendil Stone，不與其他六顆晶石溝通，伊蘭迪爾經常登上這座位在夏爾西界的塔樓，透過它遙望再也看不見的故鄉努曼諾爾島與隱約可見的西方白塔。北王國衰微後這顆晶石與塔樓由造船者瑟丹和住在林頓的精靈保護，雖然晶石的主權仍屬於伊蘭迪爾或北王國最後一任國王 Arvedui 的後裔，但這些後代有沒有利用它搜尋失落的西方，並無記載。可惜瑟丹與愛隆王離開中土時把這顆晶石一起帶走了，不然阿拉岡可能會帶著想家的 Arwen 登上塔樓，望向西方，祈望在孤獨島上看見愛隆王的身影。（請參閱精靈寶鑽與 Unfinished Tales，以下皆同）

伊蘭迪爾將另兩顆晶石放在阿蒙蘇瞭望台（Amon Sûl，新版魔戒翻成風雲頂）與都城安努米那斯（Annúminas），兩位兒子各取兩顆晶石，分別放在米那斯伊西爾（Minas Ithil，升月塔樓，後來的米那斯魔窟）、米那思安諾爾（Minas Anor，落日塔樓，魔戒書中攝政王居住的七層白塔樓米那斯梯利斯）、奧桑克塔（Orthanc，薩魯曼 Saruman 佔據的，新版翻成歐散克塔）與奧斯吉力亞斯（Osgiliath，星辰堡壘，橫跨安都因河那座城市）。

真知晶石是深黑色無特殊記號的球體，最小的直徑約一英尺（約30.48公分），在阿蒙蘇與奧斯吉力亞斯那兩顆主晶石則大到成年人都無法抬起。石頭十分堅硬，摔落地也毫髮無傷，以人類的武器或力量還無法摧毀它，或許只有類似火山那種高熱才能毀壞之。

晶石的特點是可以看到遠方的事物。只要被觀測的地方有光線就可以，不會受到地形建物的干擾，所以可以看到山脈另一頭，或藏在屋舍城堡中的東西。被觀看者能以“shrouding”的方法干擾晶石，讓對方僅看到陰影或迷霧，但怎麼“遮蔽”已經失傳。晶石有“明視距離”，位在該距離的事物比較容易看清楚，但使用者憑著意識力也可以看到比較近或遠（必須位在軸線上）的事物。主晶石的觀測範圍比較大，小晶石的“明視距離”約五百英里，相當於奧桑克與米那思安諾爾之間的距離，奧斯吉力亞斯是最大最主要的晶石，可讓國王聯繫其他的石頭，甚至偷聽另兩顆晶石之間的對話，米那斯伊西爾那顆因為太近了，另有特殊用途，不與米那思安諾爾晶石通訊，可惜正確用法托爾金沒寫清楚。

石頭具有上下兩極（pole），垂直軸對準地心且下極朝下才能發生作用。使用者面對欲觀看的方位，透過中心點，以軸線的方向望向欲觀測的地點，影像呈現在靠近自己的球面，中央清晰，四周模糊，由於呈像很小，處在黑暗的環境比較容易看清楚影像。憑使用者的意識力可以集中焦點，或將某部份影像放大，甚至能看清楚被觀察者是誰，身上有沒有戒指，不過這很耗費心力。如果不透過軸線將看不到景物，因此旁觀者很難偷看。真知晶石還具有方向面，如果應該向東的球面未對準東方，也看不到。舉例來說，要看東邊的事物，就得把直立擺放的晶石“東球面”朝向東方，自己坐在西方向東看去，要看東北就坐在西南。平常晶石放在具有凹面的桌上或架上，依測量好的方位擺設，使用者只要坐對方向就能用它，如果石頭滾離開位置，要再調回正確的方位需要花費一番工夫。所以哈比人佩平（Peregrin Took、皮聘）黑夜拿起奧桑克晶石摸索，不但擺對了上下左右的方向，還剛好看往正確的方位，與薩烏隆連上線，實在是“巧合”。

晶石無法傳遞聲音或發聲，只能呈現影像，倘若兩位正在溝通的使用者能將心靈調整到和諧狀態，一方可將自己想表達的思想或畫面傳過去，在對方的腦海中以聲音成形。假如對方不知情或不願意，使用者無法利用石頭探索對方的心思。晶石的主要用途在提供南北兩王國溝通會商的管道，並不涉及邪惡，也不會對心靈造成創傷，阿諾爾與岡多爾建國早期，國王會指派專職人員駐守與接收消息，再將訊息轉告自己。直到薩烏隆擄獲米那斯伊西爾的晶石，將它轉變成自己的工具，以意識力逼迫對方屈從自己的命令，表露隱藏的思想，才讓真知晶石蒙上邪惡的陰影。

真知晶石會保存以前使用者所“下載”的影像，所以使用它不僅能看到現在的事物，也能看到逝去的東西，往事還比較清晰。不使用時晶石以一種製法已失傳的圓形盒子裝起來鎖住，一來避免被人偷看，一來遮蔽晶石，避免它“超載”儲存太多影像。托爾金這段敘述讓我懷疑，伊蘭迪爾透過晶石所看到的艾佛隆尼白塔，是否僅只是“往事”而已，而且雖然老托沒有明講，也許伊蘭迪爾仍舊能看到離鄉背井之前所看到的一景一物呢。

位於 Lake Evendim 旁邊的安努米那斯都城很早就荒廢了，Valandil 的後裔將國都與晶石遷徙到佛諾斯特 Fornost。1409 年安格瑪巫王入侵，摧毀阿蒙蘇瞭望台，國王 Arveleg 被殺，晶石被及時救出，也帶到佛諾斯特。1974 年安格瑪巫王再度入侵，攻佔佛諾斯特，國王 Arvedui 帶著兩顆晶石向北逃逸，隔年不幸淹死在海邊，晶石跟著沉沒（詳見魔戒附錄），北王國從此不再有聯繫用的晶石。

失去北方江山後晶石沒有聯絡的對象，不被重視，逐漸為人淡忘，許多知識也沒有保存下來。南王國的奧斯吉力亞斯主晶石在 1437 年王位之爭時因為火燒都城，保存晶石的的塔樓被焚燬，石頭滾入安都因河而遺失。2002 年米那斯伊西爾被戒靈奪取，晶石也被擄獲，後來交給薩烏隆。由於努曼諾爾人覺得一個銅板敲不響，那顆晶石握在敵人手中沒多大害處，就忽視它。據推測這顆晶石在摩多的黑塔樓 Bard-dûr 崩坍後可能已經被大火毀滅。岡多爾在 2759 年讓薩魯曼進駐艾辛格時，或許認為奧桑克晶石握在盟友手中比較安全，而且自己也用不到（霧山以西近於荒蕪，又有羅汗幫忙看管邊界），就沒將石頭搬走。

國王 Eärnur 在 2050 年進入米那斯魔窟失蹤後，接掌統治的攝政王也沒理會手中的米那斯梯利斯晶石，近千年文獻不曾提到它，直到迪耐瑟二世（魔戒中自焚的岡多爾攝政王，波羅米爾與法拉米爾的父親，Denethor II）感到各方的威脅逼近，自己的聲望受 Thorongil（註二）威脅，又不被甘道夫重視，才想到利用它搜集情報，獲取知識，提昇自己地位。迪耐瑟學問豐富、意識堅強、有決斷心與勇氣，是位難得的領袖，於 2984 年登基後不久就靠著真知石搜集到意想不到的資訊，即使後來薩烏隆也看進晶石（比他還晚很多年），雙方拼鬥之下薩烏隆仍無法干涉迪耐瑟的心智，也無法讓他做出傷害岡多爾的決策。迪耐瑟明知道薩烏隆會使用真知晶石，卻從不退縮，繼續利用它，多年來依舊安然無恙，直到最後那年，薩烏隆設法欺騙他，讓他看見龐大的敵軍陣容，誤以為岡多爾已經無力抵抗，即將步上亡國之途，迪耐瑟才陷入絕望之境（註三），即使如此，他的精神仍保持正常運作，直到他僅存的兒子法拉米爾受到致命傷，受不了打擊的迪耐瑟才崩潰而發瘋。

薩魯曼 Saruman 進入艾辛格之後找到奧桑克晶石，可是他利用石頭的後果卻與迪耐瑟相異。晶石有個特性，對“合法的”使用者負責，傾向於服從保護伊蘭迪爾或他的後裔（如阿拉岡），以及合法代理權力的人（如迪耐瑟）。薩魯曼不是合法使用者，岡多爾只邀請他住在奧桑塔，既沒把塔樓送給他，也沒授權他使用晶石，所以他無法像迪耐瑟那樣把持自己的意識，與薩烏隆 Sauron 透過晶石對決後屈服了，相信（至少同意）薩烏隆會取得最後的勝利。薩魯曼並未變成薩烏隆的奴隸，但薩烏隆欺騙了他甚麼，或扭曲了他那些看法，以及他在受命之下替薩烏隆做了多少勾當，又有那些行動是出於自己的決定，書本沒有詳述，就請讀者自行判斷了。

註三∼迪耐瑟與真知晶石：
舊版魔戒第五冊第九章 The Last Debate，新版魔戒第三冊第五章第九節最後的爭論提到，
‘The Stones of Seeing do not lie, and not even the Lord of Bard-dûr can make them do so. He can, maybe, by his will choose what things shall be seen by weaker minds, or cause them to mistake the meaning of what they see. Nonetheless it cannot be doubted that when Denethor saw great forces arrayed against him in Mordor, and more still being gathered, he saw that which truly is.’
這句話強調真知石不會說謊，即使 Lord of Bard-dûr（薩烏隆）也只能讓意識薄弱的使用者（這裡指的是迪耐瑟）看到他想讓他看的事情，或者誤解他所看到的事實，如果迪耐瑟看到龐大的敵軍壓境，後面還有更多整裝待發的軍隊，那麼那些武力全都是真實存在的。我想薩烏隆可能還故意不讓迪耐瑟看到羅汗的勝利與馳援的騎兵，也遮蔽迪耐瑟的眼睛造成他看不見阿拉岡的幽靈大軍，更可能把幽暗密林與孤山附近的戰火也傳進迪耐瑟的心，所以迪耐瑟才會澈底絕望。

2004/01/26　LYS
updated on 2004/0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