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的金樹與白樹


中土有兩種著名的樹,一棵是剛鐸的白樹,另一種是羅瀲的梅苓樹,兩者都是伊瑞西亞島上的精靈送給努曼諾爾人,再經由他們之手帶到中土大陸的。這篇文章的資料來源是精靈寶鑽、the Unfinished Tales 與魔戒。先講歷史比較複雜的白樹。

岡鐸(岡多爾,Gondor)種在米那斯梯利斯象徵王室存續的白樹,是高大的伊蘭迪爾(Elendil、舊版翻成埃蘭第爾)與兒子埃西鐸(伊西爾都、 Isildur)及安那瑞安(安那里翁、Anarion)逃離努曼諾爾島時拯救出來的,當時帶出來最珍貴的物品就是七晶石與一棵白樹。

Seven stars and seven stones
And one white tree.

話說世界還很年輕,人類仍在沉睡時,在不死之地阿門洲(Aman)神明居住的大城 Valinor 西邊,生長著兩棵發光的“金銀雙聖樹”。精靈遷到阿門洲的艾爾達瑪(Eldamar)之後很喜歡它們,於是雅凡娜(Yavanna)模仿銀樹 Telperion 創造出一棵不會發光的白樹,送給他們,這棵銀白色的樹被一如首生的子女稱為「Galathilion」,圖納之樹(the Tree of Tuna),而它的後代繁衍眾多,其中一棵幼苗被移植到伊瑞西亞島(孤獨島、Tol eressea)。

在伊瑞西亞島的樹苗長大繁茂,帖勒瑞族稱呼它「銀樹」(Celeborn )。努曼諾爾島昇起之後精靈經常從伊瑞西亞島揚帆東行拜訪人類,送他們歌鳥、奇花異草,也帶來一棵銀樹幼苗。這棵銀樹順利生長在努曼諾爾島位於雅米涅洛斯(Armenelos)的國王宮殿中,每天傍晚開出漂亮的白花,整夜散放芬芳,伊甸人稱它為寧羅斯 Nimloth(辛達語∼盛開白花的)。它的果實很難成熟,種子具有漫長又無固定期限的休眠期。 努曼諾爾人後來變得驕傲貪婪,開始不敬神,不照顧白樹,並與精靈斷絕往來,迫害那些尊崇一如(Eru,就是伊露維塔 Iluvatar)的“忠實者”the Faithful。當印西拉頓(Inziladun)當上第二十三代國王(Tar-Palantir)之後,對此行為深感悔恨,遂恢復敬神的習俗,還預言:「如果白樹死去,國王的血脈也將斷絕。」

可是好景不長,繼任者亞爾.法拉松(Ar-Pharazon)又恢復往昔作風,甚至誤信薩烏隆(索倫、Sauron,詐降而被當成俘虜帶進努曼諾爾島)的謊言,認為保留白樹代表對精靈與維林諾的眷戀臣服,而人類那麼強壯,有能力反抗他們,不必再受維拉管轄與壓抑,所以將白樹砍倒。

寧羅斯砍倒的前一晚,埃西鐸(Isildur、伊西爾都)冒死潛入皇宮偷摘一粒果實,使得白樹能繼續在島嶼東邊的 Romenna 港口生長,然而他身受重傷,整個冬天在生死之間徘徊,直到隔年春天白樹展開第一片新葉時才痊癒。當忠實者逃離努曼諾爾島時,埃西鐸將這棵幼樹放在自己乘坐的船上,他與弟弟安那瑞安共五艘船被吹到安都因河口,在此地區登陸建立南王國剛鐸,而父親伊蘭迪爾在隆恩山脈以東的伊利雅德創建北王國雅諾。 兩兄弟擁有各自的宮殿。埃西鐸在陰影山脈(Ephel Duath)山肩建造「升月塔樓」米納斯伊希爾(Minas Ithil、Tower of the Rising Moon),並在王宮前種下珍貴的白樹,弟弟安那瑞安在明都路安(Mindolluin)山腳建造「落日塔樓」米納斯雅諾(Minas Anor、Tower of the Setting Sun),可是剛鐸的國都卻設在兩塔之間,跨越安都因河兩岸,以石橋相連的「星辰堡壘」奧斯吉力亞斯(Osgiliath)。兩兄弟共同治理剛鐸。

不久薩烏隆返回土,從摩多對努曼諾爾人發動攻擊,米納斯伊希爾被奪,白樹毀壞,但埃西鐸及時帶它的幼苗偕妻兒搭船逃脫求援,由安那瑞安暫時抵擋敵軍。瞭解分析薩烏隆的野心後,精靈與人類組成最後聯盟(the Last Alliance),歷經七年終於扳倒薩烏隆,結束第二紀。

由於父親伊蘭迪爾戰死,埃西鐸必須返回北王國繼承王位,所以放棄米納斯伊希爾(僅派軍監視守衛),改將白樹種在米納斯雅諾,雅諾王國則交給安那瑞安的繼承人米涅迪爾(Meneldil)治理。III-420 第七任國王 Ostoher 重建米納斯雅諾,作為夏都,王國重心仍留在奧斯吉力亞斯,但歷經 1432-1437 的權力爭奪與焚城之災,國都已不如往日繁華。

第三紀 1636 年大瘟疫席捲剛鐸,米納斯伊希爾變成空城,摩多境內邪惡聚集,開始滋擾邊境。於是 III-1640 國王 Tarondor 將王室遷往西邊影響較小的米納斯雅諾,奧斯吉力亞斯逐漸荒廢。III-1900 國王 Calimehtar 在米納斯雅諾建造白塔樓,加強防禦。

III-2050 國王 Earnur 失蹤,剛鐸交由攝政王(Steward)治理,白樹仍在白塔樓內生長。III-2852 第二十一任攝政王 Belecthor II 死亡,白樹也跟著枯死,由於找不到後代,枯樹就立在噴泉中等待,直到甘道夫帶領阿拉岡從明都路安山腰積雪中發現幼苗,白樹才再度在中土綻放花朵。

由於歷代國王或攝政王必須在樹枯死之前種下果實,從這點推算,這棵種子至少休眠了160年。不過我心中一直懷疑,會不會是甘道夫重生時從維林諾帶回一顆種子,經羅瀲的凱蘭崔爾施以魔法,偷偷種在山上好讓阿拉岡找到?不過這個假設沒有事實根據,就當成自我陶醉的幻想吧!

至於中土的金樹,則籠罩著一股神秘色彩。在銀流河(Celebrant)與安都因河(Anduin)夾角那片森林,住著中土最美麗能力最高強的精靈女王凱蘭崔爾(Galadriel),那片精靈王國遍生高大的樹木,羅瀲(Lorien,新版翻為羅里安)是它的名字。羅瀲的南多語(Nandorin)舊名是 Lorinand,“金色光芒 golden light”或“黃金谷 valley of gold”之意,用昆雅語(Quenya)唸起來是 Laurenande,辛達語(Sindarin)唸成 Glornan or Nan Laur。南多語的“laure”與辛達語的“Glor”,意思都是金色的或金光閃閃的,並不指貴金屬黃金,nan 是山谷之意,從字面可以瞭解羅瀲是塊充滿金光的谷地。 羅瀲的光芒並不來自珠寶財富,而來自梅苓樹(舊版魔戒的翻譯)。梅苓樹的英文是 mellyrn,這個字是複數形態,單數是 mallorn,所以新版魔戒一律翻譯為梅隆樹。在《The Unfinished Tales》書中伊甸人稱之為 malinorne。

梅隆樹有著銀色平滑的樹幹,枝椏像山毛櫸(beech)那樣向上斜舉,淡綠色的樹葉在太陽照射時閃爍銀光。當秋季來臨,樹葉轉成金黃卻不掉落,直到隔年開花後老葉才脫落。嫩芽在春天長出,旋即在枝椏開滿金黃色的花朵,春夏兩季梅隆樹不斷綻放花朵,舉頭望去滿樹耀眼金黃,地面又舖滿去年飄落的黃葉,使得整座森林金光閃耀。它的小果實外面包著銀色的皮。

梅隆樹不是中土的原生樹種,而是由凱蘭崔爾引進的。它最初生長在伊瑞西亞島(Tol Eressea、孤獨島,在阿曼 Aman 外海),由駕船前往努曼諾爾島的精靈送給伊甸人,努曼諾爾第六任國王阿達瑞安(Tar-Aldarion)再將種子轉送給林頓山脈的精靈國王吉爾加拉德(Gil-galad)。樹木無法在中土西邊生長,凱蘭崔爾把一些種子種在羅瀲,靠她的魔力終於成長繁衍,但再怎麼生長仍無法達到努曼諾爾島上原生林的高度或樹圍。

羅瀲(Lorien,新版翻為羅里安)是勞斯羅瀲(新版翻為羅斯洛立安、Lothlorien)的簡寫,“loth”意思是花朵 flower,Lothlorien 表示金色的花朵。它早期還有一個更長的名字:“Laurelindorenan”,意思是 Land of the Valley of Singing Gold。對於名稱不斷縮短,樹鬍子感嘆的說:「或許他們是對的,它正在凋萎,而不是成長,它曾經是歌唱者的金色山谷之地,現在變成夢之花(Dreamflower)了。 」

在梅隆樹出名之前羅瀲還有一個古名:Lindorinand,意思是“Vale of the Land of the Singers”,歌唱者之谷。“lin”表示 sing,歌唱。因為羅瀲最早的居民是屬於南多精靈的帖勒瑞族(Teleri),以歌唱出名,他們自稱 Lindar,歌唱者。艾里京(Eregion、伊瑞詹)淪陷後許多辛達精靈越過迷霧山脈搬到羅瀲居住,與原來的南多精靈混居,後來莫利亞(Moria、摩瑞亞)的焱魔醒來與奧克(Orc、半獸人)肆虐,不少南多精靈出於恐懼逃往南方或渡海西行,所以到第三紀時這邊只講辛達語,連名稱都改了。

直到第三紀,梅隆樹只生長在羅瀲,但凱蘭崔爾將一顆種子與一些灰色的土壤送給山姆,III-3019 年山姆將種子種在夏爾,隔年抽芽、成長、開花,成為迷霧山脈到海邊唯一的一棵金樹。

最初生長在伊瑞西亞島的梅隆樹怎麼來的,托爾金沒寫,但若白樹是阿門洲銀樹 Telperion 的仿製品,金樹有沒有可能是阿門洲金樹 Laurelin 的仿製品呢?從托爾金的書中找不到證據或蛛絲馬跡, 但我覺得頗有可能,這點就交給想像力了。

2004/07/12 L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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