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天 的 路 樹 穿 衣 服


地處茫茫大海中,風從東南西北吹,不挾帶點浪花海鹽是不可能的。

我住進現宅的第三天,政府就在門外的供電設施上裝了一塊近一公分厚的鐵板。經過兩三年的風吹雨打,鐵板已鏽成了一堆廢鐵屑。就是這種鹽水風,讓樹木冬天會感冒。

每年秋天,政府就雇用一批臨時工,替路樹穿“衣服”。種得較疏的樹是一棵樹一件衣服,而密生的矮樹則整片圍起來。衣服是用塑膠細網做的,目的在避免海風吹襲。

到了春天,又幫它們脫去冬衣,讓它們享受一夏的陽光。

有一年夏天,颱風臨時轉向,直撲澎湖。當颱風走了之後我出門一看,整個人呆住了。每棵樹都呈現“陰陽臉”,面對風向的那面,全部枝葉轉為枯黃,躲過風勢的部份依舊保持青綠。過了兩天,枯黃的枝葉紛紛斷落,一株樹變成半株,就這樣維持了一整年。

這次颱風的影響延續到隔年,新發的嫩芽集中在未受鹽傷的那半邊,好像被打歪的臉龐一樣。過了兩三年才漸漸恢復樹形。

據同事說,偉恩颱風吹襲的那年,澎湖竟然會淹水,而路樹也枯死了將近八成。

住在都市的人是很難想像大自然的威力的。

2000/05/09

路樹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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